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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胡景翼将军书赠高又明-青山隐隐水迢迢，走向共和不回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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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高启纶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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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：述隐曲之情，叙文外之意，展现将军风采，玩味神韵之交，纪念先父品格。 一 落实退还文革期间查抄文物，图书，这项工作由西安市文物园林管理局经办。从1981年到1985年左右。为了进一步落实党的政策，在1984年4月23日组织召开大会，当场发还一批文物，西安日报作了报导。同年在小雁塔和西安市土地庙什字小学举办大型认领会，历时二十七天，给广大西安市民提供认领的平台。这是声势较大的高潮，在退还单上出现了非法查抄的字样。我印象较深的是文管会落实政策经办人，单位领导人的签章，同一个章内姓是阳文，而名字是阴文，结合十分完美。一枚是外方而里面的字呈国状，金石篆刻气十分浓烈。
那天，茹士安夫婦一家热情地尽地主之谊，茹先生来回走动可以丢开双拐。他讲，《雨后题夕照楼》是于右任先生早期作品，先生的行书少见，是罕见之品。并说，我提出向刘自椟要四条楷书，他一直欠我的债，因为他的篆书有名，存世较多，我一直想收藏他的揩书，他光答应给我写四条楷书，就是没有还愿。看着勿幕先贤的章草，他惊叹地讲，不亚于当时于胡子（右任）的书法！一面摸着胡须。对于宫廷画家，精装细裱，线条鲜明的工笔画，先生表示较淡漠。而对蓝田叔的山水别有情钟，显得满面春风，连称有价值。茹夫人浩如女士特别观赏六如居士唐伯虎（唐寅）的墨宝和袁江的界画，对建筑物的多维视觉以及其中人物的形态，赞赏不已，连称道：这对我作画有启迪，有帮助。妙！妙！ 延威将军胡笠僧乃西北著名将领之一，有此雅兴为你父亲书杜牧诗，杜牧诗意如画，不愧为儒将奇才。有功力！当时将军被陈树藩困于危楼二年，师毛俊臣，摹汉、魏、隶、行、草无体不工。督军予将军餐用大油炒米饭，故体胖善寐。吃瓜子时，皮落在肚子上要用手向下拨。高梁之变，必生大丁。家人对我曾说，将军统兵，人皆直呼笠僧，将军对年长者皆尊称。东劼吉说，"我去你家里曾见胡将军画的鹰及戎装照片，在否？""那些靖国军将领着军装的照片，在文革中恐遭杀身之祸，不复存"、"画鹰之作，遗失不明，没有退回"。复问，"当年被囚在危楼，胡将军暴烈刚直，我即是佛一节，吼秦腔斩单童，有闻吗�""这一节表现将军的气度性格，启维曾给我讲过细节，日后北京三人相遇的一段故事有所闻，未考"。有学者曾说给胡著书，倒旗一节不好着笔。故引一番对话，胡笠僧与陈树藩在营里村见面，胡先说，"我对不起将军"，陈即答到："你干的好么！"然后沉默了一会儿。这时，陈约胡到后院的一个房子密谈，只有两个人，当时说了些什么，谁也无以得知，谈完了出来扯闲、吃饭，饭后陈问胡，"你跟我一同走呢？还是跟你旅长走？"胡答道，"我跟督军走"。说罢，即乘车去南焦村。这是历史留给后人之谜，任人破疑。 欣赏宋伯鲁画的中堂虎，设色十分逼真。浩如称笔法细腻，很费功夫。士安说，此作品世人知之者少，他家属亦不知有此物。并建议宋伯鲁用芝田信笺所书的信扎，应按类裱装。欣赏章太炎所书白描对字，启纶提到，文管会请的专家刘老（刘安国）说，从未听到炳麟有此作，非常珍贵，能否和家属商量留在文管会。……大家雅兴正浓，不觉腹中已饥，饭局已备妥当，那日在先生家聚餐，茹先生以醋代酒，兴致勃勃。席中对大厨表示感谢，大厨说，大家有口福，今日我有眼福，幸会！幸会！回来后我将情况告诉启维。他说，好！可惜我有事未能参与其间，遗憾。 二 关于靖国军倒旗受编一事，启维和我谝了一阵子，于右任、茹欲立、李元鼎、吴希真等人是坚决反对的。和胡亲近的将领是支持的，各执其词。右任曾致书笠僧，动情地恳请再思之，未果。胡曾夜叩于先生寝门，达一小时之久。于总司令由淳化至武功时，欢迎会上，周伯敏讲话把胡笠僧骂了个狗血喷头，这是往事了。胡在于先生寝门外曾动情地说："要对得起你，请向后看着吧！"涕泣而去。不久有人对于说，陈树藩释胡时，胡也对陈发誓说，绝不背督军，今意何如？多年以后这个事情得到了很好的结局。胡总算实现了当年的重诺。还是谈将军珍贵的书赠吧。 1、笠僧书赠先父"鹰"作和戎装照，是靖国军兴时之事情，那时章太炎是如下叙述笠僧之风采的�"少读书，闻清季受创四裔事，画鹰日射之。大言自负，人以为狂。慕明中山王徐达为人，因自号中山"。武昌兵起陕西应之，笠僧率王守身、马正德、胡彦海等，在耀州药王山举事，所执武器；马刀、长矛、来复枪，均为辛亥二月，先父和柏筱余在洛阳订造，分批运回陕西之物也（注1）。遂攻占耀州、富平、三原等县城，时年19岁。 袁世凯称帝，陆建章（民称陆屠夫）督陕时，知民军之根本在渭北，令其子承武按行富平，兵甚精，威慑民党势力。笠僧以少胜多，歼其众，俘承武，陆屠夫哭乞。众推笠僧为总司令，笠僧曰："有旅长（陈树藩）在"。乃推陈树藩为都督。 护法之役起，靖国军兴，笠僧称陕西靖国军总司令，先父为其掌械，任军械处处长。于公返陕任总司令时，先父任总部军械处长兼胡部军械处长。时编制中唯笠僧有炮兵营，战斗力强。先父善收藏，笠僧以画"鹰"和兵甲将相之文相书赠，先父尤钦佩、喜爱笠僧威武之气概，那时虽战事绵绵却善藏之。 2、胡景翼（笠僧）书赠先父唐.杜牧诗（七绝）《寄扬州韩绰判官》"青山隐隐水迢迢，秋尽江南草未凋，二十四桥明月夜，玉人何处教吹箫？"边款仅一"翼"字，未署年月。这幅墨迹应是逐鹿中原，八方风雨会中州时期所书。这正是：革命英雄关内胡，将军一怒失曹吴。欢迎总理践前约，风雨八方集豫州 (注 2)。先父在胡督豫时，任兵工局局长、三局总理职。世人称杜牧七绝传达含蓄情思，最为人所激赏，使人玩味不尽…… 事情要从笠僧见囚百尺楼，那段隐曲的历史说起。初被囚时，景翼宁骂贼死不为降将！而陈树藩拍案大叫："年轻、无知、胡闹！"这时靖国军将领表示要为景翼报仇，与陈树藩不共戴天。李天佐只身面告原委时蒙冤而被杀。身居西安的贤达、名流四处奔走设法营救。景翼在囚楼高唱"斩单童"花脸戏，以怒骂尉迟恭的台词泄发愤懑。 先父的性格与将军相径庭，利用机会示将军稍安勿躁，以静制动，每临大事须有静气，以观其变。然追随孙中山先生为其要也。盖文王拘，而演周易；孙子膑脚，兵法修列；韩非囚秦，说难、孤愤诗三百首，乃圣贤发愤之所作为也。不容置否，景翼将军在囚楼中，认真读史、研究兵法，增进学问，并进行多方位的反思，所有这些，对将军都是不可低估的宝贵财富，为以后的辉煌事业起着重要的作用。 现解读赠书七绝在此的内涵神韵。将军治军表现了忍之，容之，刻苦之，静观之，深谋之的文韬武略。"首都革命"震惊中外，逐鹿中原，表现了景翼不独武的儒将风采，与赠先父画"鹰"时已是今非昔比。两幅赠墨，一动一静。 杜牧（803－853）陕西长安人。诗人注意研究财赋兵甲之事，讲治乱守战的道理，曾注过《孙子》，其七绝最为人所欣赏，在短小的形式中，表现出优美的画面，传达含蓄的情思，神韵独高，玩味不尽。景翼书赠先父此幅墨宝，表达了书者风流自赏，又含蓄地表露往日的情结、友谊以及深远的意境。吾等仿佛感到其潜台词为："又明我兄，我已不是当年弯弓射大雕的中山王，那往日教以吹箫的往事还能忆否？"眼前的诗境令人心旷神怡。我们来分享这美丽的境界吧，仅一"翼"字以示亲切。其后先父已有隐退之意，景翼、西峰均有厚赠，安排先父晚年生活。此为后话不赘述。
同年4月10日，《碑林》书法专刊创刊号问世，刊名是昔日林则徐题字，借用《文化周刊》版面，在该刊选用书法作品说明文中叙：刊登的书法作品，多是陕西辛亥革命元老的书作，除于右任外，其它人的作品流传的很少，几乎已为现代书法界所不知，但他们除了在反帝反封建的辛亥革命中，作过不朽的贡献外，同时又都是"出类拔萃的学问家"。他们在书法艺术上的造诣，令人惊叹！他们有的年纪很轻就已辞世，但其功力却芲芲拙厚，胜过古稀名家，可惜传世之作，已见之不易，实为遗憾！今就其几幅作品刊载问世，一为填补陕西书法史，同时也可启迪后人。这里对本刊的支持者致以谢意。茹先生提供的作品计有茹欲立、李元鼎、李百龄（字寿亭）的书法作品，该刊责任编辑：薛铸、李正峰、杜中信、温也寒。在他们此举鼓励下，书法界日趋活跃，后来有民国时期书法集问世，这是陕西文人的骄傲。 有一次，在组织纪念胡景翼将军的座谈会中，我把将军的这幅墨宝复印件转交将军的孙子胡浚。一日，他见到胞弟启维激动的说，我爷给高爷写的书法，写得好，我让许多人看后，都说写得好，可惜出我爷的书时，没有来得及收入，实为遗憾，十分遗憾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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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注： 1、《柏筱余先生纪念碑》 高又明撰并书 又明 2、《忆胡老大》续范亭 3、《胡景翼囚楼日记钩沉》抄本 4、《中国文学史》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出版 5、胡景翼生前遗墨（影印）其中有《坐禅像》一幅，存省政协文史资料办公室 6、茹士安先生，第一任"西安半坡博物馆"馆长，号称西北文博第一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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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应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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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，在冰窖巷深处的茹士安先生家里，专职壁画临摹大师张浩如说，启纶，能不能把退还的文物字画，让大家欣赏一下……
在座的客人都感到这个提议很好，这是用眼神和表情上我感觉到的。
1985年3月15日，书法家薛铸持茹士安先生便条，商量拍摄胡笠僧，井勿幕两先辈之遗墨，请允拍摄发表。次日我于十一时携上述二件及王鲁生书于母行述，宋伯鲁信扎供薛铸书家拍摄。